开学如条松口的烂麻袋,让窒闷的长夏透了一口气,却迎来了不适应的凉风。
早晨醒来,懒懒的蜷缩着,也不知想什么,就是不想起来。去了一趟卫生间,回来的时候,却发现光着脚丫,散落了拖鞋。反复翻弄手机,感觉日子如校园内的野草般疯狂成长。如果可以,我倒想变成一条草丛中的小虫,躲在草根下遮风避雨。不经意打了个冷颤,料是昨晚心血来潮,挣扎着把看了四分之三的书看到了尽头。这风寒说来就来,仿佛明晓了我的心意——一旦忙起来,肯怕连生病都觉得奢侈。狠狠下了床,服了一剂药,好了许多,却隐隐觉得病的不是时候。
开学如件新买的白衬衣,小心又小心,上面仍然留下几缕黄色的汗渍。
开会回来,乏乏的静坐着,也不知干什么,确切说不想干。素性躺到床上,甩掉拖鞋,瞅着天花板发呆。傻傻地觉得天花板十分可爱,平日里竟然没有察觉。那缀着的吊灯,随风摇曳,不知疲倦;美丽的风铃,发出清脆的响声,取悦于人。一骨碌翻个身,又猛地反过来,望着窗台上经历风雨却默然绽放的兰花儿,心里着实平静了许多。性格里倔强的角儿生生地站了起来,要把人生舞台上残断的蜡烛点亮。越是迟暮,这烛光越是明亮;越是黑暗,这烛光越是重要。打开笔记本,回顾一下会议的内容,在老生常谈的记忆里找到了些许新意。嘴角的笑容好像具有天生神力,让风寒挥之而去。
……
烂麻袋也好,白衬衣也罢,都在涌动的思绪里回到了心灵的岸边,兴兴地听流水澎湃的歌唱。